薛竹隐含笑点点头, 老周立马在身后递上一锭银子:“小哥拿去买酒喝!”
身后传来个男声:“哟,稀客呀,薛编修是不是走错路了?”
薛竹隐转过身去,正是之前她弹劾过的陈方,她今日心情好,懒得理他, 淡淡颔首便算致意。
陈方却熟视无睹, 训斥一旁的守卫:“御史台乃监察诉讼的重地,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进来了?你是怎么办事的?”
守卫看薛竹隐一眼,摊手无奈道:“薛大人就不是御史台的人,她也是国史院的编修,她要是进来送文书我也不能拦着呀!”
薛竹隐今日心情好, 好意提醒他:“你看看我穿的官服呢?”
陈方上下打量她一眼,捋捋胡子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哎哟,这官服可不能乱穿, 薛竹隐你是八品编修, 穿六品官服不是僭越就是失心疯。”
薛竹隐微微笑,陈方简直是个一根筋, 脑子不会转弯的。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 抬步便走,陈方却赶忙上前伸手拦住她:“要进御史台, 也得有上级的指令或者文书才行,我身为御史台之人,岂能让闲杂人等随意进入?”
一匹快马遥遥从街头驶来,在御史台门口停下,吏部侍郎司马风撩袍下马。
陈方忙上去朝司马风作揖拜见:“这不是司马侍郎吗?久闻不如一见,下官是御史台侍御史陈方,令尊近来可好?”
司马风虽官职不高,但其父司马昭彦却是太子太傅,位高权重,因此司马风所到之处,想要通过他巴结司马昭彦的人甚多。
司马风严肃地点点头:“家父身体无恙,有劳挂念。”
陈方还想再说什么,司马风旋即转向薛竹隐:“薛侍御,我们在文思堂同窗过的,不知你可还记得我?”
薛竹隐点点头:“记得的。”
司马风把文书递给她:“皇上今早颁下口谕,将您调回御史台,我赶紧请宰相拟了文书给您送过来,没耽误什么吧?”
薛竹隐淡淡瞥同僚一眼,陈方涨红了脸,别开她的眼神,她摇摇头:“没有,有劳大人。”
司马风笑道:“那就好,我看陛下这么急匆匆的,生怕薛侍御在御史台受了委屈,可见对薛侍御重视得很。”
薛竹隐:“皇恩浩荡。”
司马风走后,陈方这才唯唯诺诺地上前:“刚才没弄清楚状况,以后在御史台我们还是同僚,请薛侍御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