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书晴这厢,只知晓金陵的雪化了,灾民褪去了,并不知晓她这个赋闲在家的丈夫,还会为这下家国大事操劳,听这日半夏又回来禀告说,“娘娘,奴婢方才去院子里采摘梨花,回来时刻意从王爷的房间路过,透过窗户缝隙往里头一瞧,王爷依旧还是埋在书案之前,奴婢看他捏着笔,像是再回甚么书信。”
沈书晴噘噘嘴,“他一个没有官身的王爷,成日里负责吃喝玩乐就好了,能有甚么正事?”
“不过是跟本妃拿乔罢了。”
沈书晴瞥了一眼,临窗坐榻上搁着的绣篮,里头那只月白的荷包她早在五日前便已绣好,想了想,还是嗔道:“算了,本妃便勉为其难去看看他。”
第126章 他吃醋
正说着,沈书晴捏着荷包出门,又见天色不上不下,便叫半夏从厨房装了一盅常备的燕窝来,叫半夏提着,跟着去隔壁,去也没瞧见人,听小李子说,这会子王爷在院子里练剑。
陆深素来有练剑的习惯,只不过去岁他五石散的毒性未解,后来又雪灾起,唯恐毒性复发,一只不曾再练,如今寒雪消融,春暖花开,自是要将功夫捡起来才是。
沈书晴站在一株樱花下,身旁是提着汤盅的半夏,半夏从未见过陆深练剑的模样。
只见他一席月白锦袍,身姿超然卓绝,将一柄长剑挥舞得游龙走凤,最后一剑横批在空中,震慑得附近一颗樱花树,簌簌地落着满地银花,他宛若云中客,挺立着英姿,清然将那长剑往剑鞘一收,通体雪亮的剑身将日光反射至他清冷似昆仑美玉的面庞上。
郎艳独绝不外如是。
半夏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当即看呆了去,手中的汤盅皆掉落在了地上。
半夏为自己的失态感到自责,正要俯身下去磕头请罪,却被沈书晴抬手拦住了,“收拾干净,下去吧。”
沈书晴蹙着细眉,自然半夏不可能有非分之想,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可正是因为这般,叫沈书晴感到气怒,她这个丈夫,往后是不是身边不要叫婢女侍候了,全换成太监得了。否则她一天到晚有断不完的官司,吃不完的醋。
早在半夏的汤盅落在地上,瓷片的碎裂声起,陆深便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是一个小丫鬟打算了汤盅,不过他倒是没深想这汤盅为何会碎,只一门心思迈着清然的四方步向他的妻走去,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待走至女子三步之外,他顿步问:“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