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只等着他脚伤一好,便要跑路。
可陆深却单方面以为,她这是被自己拿下了,两人已经经过这般的深入交付,得到了彼此的谅解,夜里喝药时都听话了许多,不需要沈书晴去哄,二话不说便喝了个干净,“本王要早些好起来,如此一来,我们才能早点回金陵,早点见到儿子。”
一提起儿子,躺在陆深怀里的深书晴眸光一暗,连带着绞着青丝玩儿的手也是一顿,“遥儿这样小,王府也没个正经主子,你是该要早点回去。”
陆深捏了捏她的掌心,安抚她,“母妃从宫里搬来了王府,有母妃在,你大可以放心。”
却原来,皇帝见沈书晴去世后,陆深成日无心上朝魂不守舍,是以便减少了对他的戒备,当他提出要接太妃出宫照顾孙子之时,便没有犹豫答应了。
自此,贵太妃才总算是得了自由。
虽则同在金陵,这自由也毕竟有限,但比之从前被关在皇宫那个笼子中,如今能得以含饴弄孙,已然是十分之幸事。
“可母妃毕竟年纪大了,且身子不好,陪不了遥儿玩耍,你这个做人父亲的该多陪伴他些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依然是不能陪伴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该是要多陪伴些才是。
陆深没有深想,只低声答是,“等我脚伤好了,我们便早些回去。”
他一口一个我们,沈书晴当真无法接话,她是不可能跟他回去的。
又想起自己的亲儿,沈书晴难免红了眼眶,她抚上如今扁下去的小腹,想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突然问起,“我还没见过遥儿,不如明日我去买些笔墨,你画与我看一看?”
母子一场不能得以相见是为生离,然则她实在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能够得一张孩儿的画像,想他时看一看也好。
哪知陆深竟然捉住她的手,去抚摸他的面颊,他垂下的视线与沈书晴上扬的目光相接,他说:“你想知道他长甚么样子,你看本王这张脸就好了。”
“母妃说,他同本王幼时一模一样。”
沈书晴竟然松了一口气,因为生产之前,两人闹得太过难堪,他甚至怀疑她外头有人,如今遥儿长得同他如此像,倒是勉得他偶然一天发疯时将矛头对准他。
“像你,这很好。”
听罢,陆深探下头至她耳畔,笑着与她道:“我们再生一个像你的闺女,好不好?”
说完这话,陆深直起身来,垂眸去看她,眼里满是笑意,是显而易见的期待,然则这份期待看在沈书晴眼里却味同嚼蜡,她只木着一张脸,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