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听着,总觉得他这句话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你怎么知道?”她继续问。
话落,温予只觉得,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的力度忽然大了很多,攥的她腕骨都有些疼。
这下,温予更加笃定她刚才的猜测了。
他一定有事情瞒着她。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她也有关于父母的秘密没有告诉他一样。所以,就算他不说,她也不会去强迫或者怪罪于他。
就在温予以为他会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说:“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我曾不慎失足跌落。粉身碎骨的那种痛处,非常人所能承受。”
说到这里,他好像意识到刚才的语气有些低沉,停顿一下,冲她笑了笑,口吻轻松:“所以,阿予,你可一定要抓紧我,走好脚下的每一步,千万不要掉下去了。”
温予点点头,往他身侧靠了靠,再也不敢分神去看向别处,专注走好脚下路。
同时,她又忍不住暗想:究竟是怎样的疼痛,才能让他单单是说出来,掌心都浸出一层汗水。
不止是他,温予亦是如此。
短短的九步路,她的后背也浸出一层细汗。
从花梯下来,踩在坚实的土地上,温予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
霍懈北松开他的手腕,一个跨步,站在她面前,说了句:“阿予,后退一步,免得被碎石溅伤。”
温予对他的这些话有丝毫懈怠,乖巧退后几步。他挥舞手中的赤星刀,刀风凌厉,打在肌肤上,刮得生疼。
温予被赤星刀的凌厉逼的又退了两步。顷刻间,梅花林、九阶花梯、万丈深渊都看不见了。
可香气犹在,胆战心惊犹在。
再抬眼时,一切‘障眼法’都消散殆尽。
温予四处扫视一圈,她和霍懈北此时正站在乱石林立的石林之中。她此时站立的地方,正是乱石之中的唯一一条羊肠小道之中。她前方不远处的一块约莫两米多高的石头上,隐约刻着几个大字。
石壁风化,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了。温予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最下面的字是一个山字。
霍懈北挥舞着手里的赤星刀,用刀尖在早已经风化的石壁上凿刻出九岭山三个大字。
他落笔的同时,些许碎石飞溅而出,落在温予脚边。
难怪他刚才要让她退后。
温予看得仔细,他凿出的字迹,笔锋虽凌厉,却能和早已经风化的字迹严丝合缝拼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