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听不懂,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我渴了,要喝水。”她随便扯了一个什么借口。
可让她惊讶的是,他在听完她的话后,当真停下脚步,将她从肩上放了下来。
长时间被他抗在肩上,她的双腿早已经不过血了。尤其是她扭伤的那只,又麻又痛。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温予落地后,先是背过身去,理了理褶皱的衣摆。
药罗葛·比战见她谨慎背过身去,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他冷哼一声,挪开视线,蹲在河边,鞠了一捧水,往脸上洒去。
温予侧目,见他没有再继续盯着她看,借着整理衣服的间隙,挪正了腰间的枪套。
随即,她跛着脚,瘸着腿,一步一步挪向河边。她简单洗了一把脸后,鞠了一捧水往唇边送去。
药罗葛·比战见她喝完了水,才开始拆腕间的布条。
布条已经被鲜血浸润,他把布条和伤腕依次放在水中。顷刻间,鲜血染红了水面。
温予看着从她眼前飘过的大片血水,泡在水里的手指下意识收回来的同时,神色怔然。
她差点忘记了,他和那头狼搏斗时,并非全身而退。
可他竟抗了她这么久。
第126章 拨雪寻春(三十)
温予后退两步, 蹲下身来,一手揉着扭伤的脚踝,一手把玩着刚才在河边捡到的鹅卵石, 余光却没从那个男人身上挪开。
她看着他把沾满了血的布条洗干净, 又看着他手齿并用,重新把手腕包扎好。
她是他的俘虏。按常理说,她处于劣势,尤其是在他面前。
他受伤的是常用手, 本就不方便包扎。
明明他可以让她帮忙包扎的。可他宁愿用嘴巴, 笨拙又偏执地把布条一圈圈缠于腕间。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明明是这个男人将她掳来的,可她总感觉,他对她没有恶意。
至少, 他对她没有那么大的恶意。
她之所以会这样想,并非是因为她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实在是他这一路上的一系列举动都令人费解。
在他转过身来的前一刻, 温予垂下了眼眸。
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为今之计,速速逃离才是上上策。
温予这么想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光怪陆离的念头。
如果未来的她注定要去到过去,如果未来真的能够被过去所改变,那她是不是可以由过去的自己给霍无羁送去些许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