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生没生气,至少在穿着上,他不能让她嫌弃自己。
霍无羁在心里暗暗想。
他才沐浴完,发尾还浸着几分水汽,温予就提着食盒过来了。
正如护卫口中说的那样,她换了新衣服。无论是裙衫,还是鞋袜,全都是崭新的。
霍无羁打量她的同时,终于发现了异样。
她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对劲。
霍无羁深拧眉心,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食盒,问:“脚怎么了?”
温予莞尔,温声细语道:“站的时间有点久,腿麻了。”
她的神色一如往常,霍无羁见她脸上半点没有生气的神色,便没有往更深处细想,只拉着她坐下来,给她揉了揉腿。
毕竟,他昨晚带她回来时,她还是完好无损的。他根本不会想到,不过是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就能流血受伤。
温予这么说,他也就真的信了。他当真以为她之所以走路异样是因为腿麻。
她的一条腿,架在他的腿上。
他半垂着脑袋,掌心轻轻按着她腿上的穴位。温予一抬眸,就能看到他英俊的侧脸。
她并没有真的腿麻,看着他专心致志的模样,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究竟是歉疚,还是甜蜜,她有点分不清楚。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腿撤回来,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嗓音。
“怎么没有叫醒我?”尽管她只是腿麻,他也有点心疼。
如果她把他喊醒,煮醒酒汤的人,就是他了。
那么,她也不会腿麻了。
不等温予回答,他忽然抬起头来,问:“可是头疼了?”
霍无羁说这些话时,无论是神色,还是口吻,都带着万分的歉意。
宿醉的后果,他是清楚的。她一定是睡醒后头疼到不行,所以才会想要去煮醒酒汤喝的。
温予刚想开口说话,又听到他说:“抱歉,都怪我,昨晚纵着你喝了太多马奶酒。”
还有,不顾你的伤心,仍固执套了你那么多话。当然,后半句话,他是在心里暗暗说的。
这个道歉,比以往哪一个都更为真挚。
反倒是温予,听了他的这些话,心里的那点异样情绪更为浓郁了。
“好了,已经不麻了。”她趁着他说话的间隙,连忙把腿从他的腿上挪了下来。
她脚心的伤口已经上过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