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床榻内侧空空如也,他没有摸到人。
身侧被单上的体温,消散的一干二净,半点不像有人睡过的痕迹。
房间之内, 只他一个人。向来多觉的温予,不知去了何处。
霍无羁骤然清醒过来。
他猛地坐起身,目光四处寻视, 却始终没有看到那道人影。
偌大的房间, 只剩他一个人。如果不是余光瞥见她落在床尾的一只长袜,他甚至以为昨晚抱她回他的房间是一场梦。
“阿予?”他眼底的慌乱显而易见, 甚至连嗓音都有点发颤。
半晌,无人回应。
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她之所以不动声色离开,是不是因为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别说外袍了,他甚至连鞋袜都没来得及好好穿上,光着脚丫在房间里寻了一遭。
他皮糙肉厚,心有牵挂,半点没有感觉到脚底的异样,如履平地。
地板灰蒙蒙的,不见一丝血迹。
他也没有往更深处细想,满脑子都在想她究竟有没有想起昨晚的事情。他连恭房都去了,却始终没能寻到她的身影。
他打开门,正准备去她的房间寻她。立在门口的护卫见他出来,朝他拱拱手。
护卫正准备说些什么,目光从他满是急切的脸上掠过,想说的话凝滞在喉腔。不等护卫开口,霍无羁像一阵风一样,从他身边略过。
“公子”护卫急匆匆追上他,说:“公子莫急,小姐只是去了厨房。”
霍无羁闻言,脚步骤然停滞:“厨房?”
护卫点点头,又继续说:“小姐怕你睡醒后头疼,正在厨房煮醒酒汤。”
霍无羁正准备往厨房去,走了两步,又顿下身来,问:“她生气了吗?”
“生气?”护卫愣了一瞬,随即摇摇头,说:“没有。”
他们护卫队里的人都晓得,小姐是一个脾气极好的主子。他们一群大男人,自认很多时候都粗心大意。
可她来了这么些时日,每次说话都是温声细语,从来没有和他们中的哪一个人红过脸。
是以,在听到霍无羁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护卫才会愣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她看起来有不开心吗?”霍无羁又问。
护卫依旧摇摇头,说:“没有,一切如常。”
霍无羁颔首,正准备离开,护卫又补充一句:“对了,公子。小姐她今日还特意换上了前段时间裁剪的新衣服。想来,应是挺开心的。”
霍无羁依旧颔首,大步向前走的同时,余光忽然瞥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脚步再一次停滞。
“新衣服”他嘟哝着,掉了个头,重新回到房间,高声喊了一句:“备水,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