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蜷缩在他俩脚底,窗外阳光正好,它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蹭了蹭热源,睡着了。
被子没有霉味,应该天天有人来收拾。
生生熬了很久的亓官芜,躺在冷宫的榻上终于睡着了。
姽婳靠着他,眼皮也越来越沉。两人一猫,在冬日的午后沉沉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午后。
姽婳醒来的时候,亓官芜的眼神清明,看来醒了很久,她枕着他一条胳膊。
姽婳:“不麻吗?”
亓官芜没说话,用行动表达了——他甩了甩胳膊,衣领歪在一边,刚好能看到锁骨。
姽婳连忙躲开了。
亓官芜拉好衣领:“出息,换好衣服,我们去见太后。”
哪是见太后,他是要她去见亓官晏,说不定还想在亓官晏面前狠狠炫耀。
她懂。
在亓官芜的要求下,吃过饭换好衣服,他带着姽婳去见了太后。
邵将军当年还是给继后留了一条命,只是下毒把她毒瘫痪,并没有取她的性命。
亓官芜登基后,也没有为难她,只是给她说了一句:“你该感谢,你儿子的命换了你的命。”
继后偏瘫了。
所以眼下她被宫女扶在凤椅上,眼歪嘴斜靠着椅背,她一看见亓官芜过来,目呲欲裂,“唔唔唔唔。”
要不是她动不了,她现在一准过来掐死亓官芜,连带着她连姽婳都记恨上了,嘴里不清不楚骂着什么,目光怨毒。
亓官芜眼神一凛,拉着姽婳藏到自己身后,他一般不屑惩治手下败将,可是今天不一样,姽婳被骂了。
“太后娘娘今来可安好?”亓官芜懒得请安,也不让姽婳请,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十皇弟的坟冢前些日ʝʂց子被水淹了,太后还不知道吧。”
太后扑腾着要往亓官芜身边倒:“唔唔唔唔唔唔。”
沈碧裳开口打断殿内尴尬的气氛,与亓官芜拉近乎:“芜哥哥,你少说点,别为了一个外人气姨母。”
这个外人自然指的是姽婳。
亓官芜神情厌厌:“这里就我和皇后两个外人,我当然向着她。”
许久不见,沈碧裳已经梳了妇人鬓。
而在她旁边就是亓官晏。
没见到他之前,姽婳还以为这壳子是亓官晏没错,楼晏已经回魔界当魔尊去了。没想到今天一见,是楼晏没错,只他是身上的这具壳子已经有了天人五衰之相,若不是用魔气撑着,估计早死了。
她长时间打量楼晏让亓官芜心生不满,拉着姽婳的手挑逗般捏着她的掌心,“有我好看吗?”
“怎么可能。”姽婳忍俊不禁,少见亓官芜这样:“你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