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推开门走了出去,随着阳光偷溜进屋又被驱逐,亓官芜睁开了眼。
他没睡,也推开门走出勤政殿。
高统领已经在门外候着:“主子放心,已经派人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只等主子一声令下,就可把娘娘请回来。”
“不用。”亓官芜看向雪地上的脚印:“孤亲自跟着。”
从姽婳回来那天起,亓官芜始终没有放心过她,只是引而不发。他只告诉她,亓官晏今日会进宫,就值得她冰天雪地偷溜出去见他。
亓官芜怒气反笑,手搭在白玉杆上,胸膛起伏猛烈咳嗽。
“主子,属下去请御医。”高统领连忙伸手扶他。
“无碍,孤的身体孤清楚。”亓官芜说完,踏着雪地上的脚印,不紧不慢跟在姽婳身后。
他以为姽婳是要去溜出宫找亓官晏,但是随着记忆里的星星点点燃成滔天火光。
亓官芜记起,这是回冷宫的路。
七年的怨怼竟在这一刻被抚平。
姽婳进了冷宫,这里已经没人住,但看青瓦红墙,有连年修缮的影子。
走到他俩曾经住过的宫殿,姽婳发现这里已经被封了。
但她是妖,所以不在意。
一挥手,锁掉在地上,门被打开。
许久不见的黑猫窝在榻上,它体型大了好多,不像是只猫,倒像老虎。
它懒懒看了姽婳一眼,见是熟人,打了个哈欠露出尖牙,然后给自己舔毛。
也好,长成这样,就不会被坏人虐待。
姽婳走到黑猫身边,伸手摸了摸猫,身为妖魄,它的毛又冷又扎。
没有真猫舒服。
难怪亓官芜后悔,没有把她真的变成妖魄,她如果变得冰冷僵硬,和亓官芜待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能互相取暖。
“你说说话,亓官芜最近过得好吗?我很担心他。”
黑猫半抬着眼皮瞥了她一眼,没理她又去舔毛了。
“你不如直接问我。”亓官芜的声音出现在姽婳身后。
又被抓包了?姽婳:“那你说。”
亓官芜一身玄衣,抚着门框看着姽婳,见她瞥过来,他长腿一迈跨进冷宫,“你不会看吗?”
她看着还行,比较他眉眼带笑。
是啊,像童年收集不全的玩具,于长大后的某一天收集齐,他当然开心。
“我困了。”亓官芜关上冷宫门,抱着姽婳掀开被子,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