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终会被人找到,其实也是因为事情过了好几年,改开以后人员流动大了,出门也不再这个介绍信那个介绍信了,那人想着时过境迁,应该也没人会再找他了,就琢磨着拿之前骗到的钱做个什么生意。

毕竟那笔钱虽然多,坐吃山空总是会花完的。

而且,改开以后靠着摆摊做生意富起来的人一茬接着一茬,他那点钱着实也有些不够看了。

哪里想到当年被骗的人中有一个就因为这事家破人亡了,他万念俱灰之下,干脆就在这个县里住下了,每天走街串巷的找人。之前那骗子心虚,轻易不敢出门,这时候一出门,可不就被人逮住了。

江絮根据上辈子获得的这些信息,改头换面了一番说给秦敛,让秦敛过去试试找找那人。

只要找到那个人,不仅项信达的事情迎刃而解,就是那个因为这事最后家破人亡的人,可能命运也会不一样了。

索性秦敛他们本来休假就是休到后天的,倒是也不影响。

当然,让秦敛去找人的事情江絮并没有跟项信达说,只说秦敛和战友有事情,晚一两天再跟她在安县县城汇合。项信达魂不守舍的,根本没去想江絮和秦敛不过新婚第二天,而且一早就说好要去省城的,又突然变卦,是多么的不合理。

他内心惶恐不安,听说江絮会陪他一起回县城,其实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的。

从前都是他这个做舅舅的宠着护着外甥女,现在外甥女不知不觉长大了,成家立业独当一面,甚至是在自己看来是灭顶之灾的困难面前,她也依然镇定自若,甚至轻而易举就能解决。

项信达觉得,自己可能真是老了,该退休了。

红星公社离县城并不算远,尤其又是自己开车,大约一小时后,江絮他们就到了县供销社外面。

车子停在门口,项信达和江絮先进供销社了解情况。

刚走到主任办公室外面,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争执声。

“我不同意!这件事虽然项信达有责任,但是交接的人也有责任,甚至我们做领导的都有责任。对公单位验货前就付款,这是基于对兄弟单位的信任,而且项信达最初跟人达成合作的时候,对方也确实是水产公司的员工,后面对方被开除,我们没有及时掌握信息,这确实是个问题,但你要说全部的责任都由项信达来承担,甚至要就此开除他,我不同意!”

项信达脚步一滞,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里头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余主任,你已经在交接工作了,何苦还要掺和这个事情?出了这么大事情,总得有个人出来承担吧,这个事情就是项信达搞出来的,不由他来承担,由谁来承担?总不能就因为他捅出的这个篓子,把咱们都拖下水吧?总归你后天就要到新的单位报到任职,放心,你既然不愿意做这个恶人,那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处理项信达的文件我三天后再发,这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