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是你爹吗?”
“不是。”药童退后些许,打量那男人:“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了。”男人的嘴角扬起一抹带着邪气的笑,一手放在柜台上,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顷刻间只见那枚金珠舒展开来,成为一条背上金甲闪烁、腹部五彩斑斓的百足蜈蚣!
蜈蚣朝着药童射来,药童吓得大叫一声,男人反倒笑了起来,伸手一拢,将蜈蚣收走,消失在门外。
药童略显僵硬的面庞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沉重的牢门在吱哑声中打开。
天玑冲进来,兴奋得抓住凌苍的肩。
“云沐成功了,他杀了温宿王,教主依约免了你的过错,你可以出去了。”
成功了?
凌苍有点不敢置信,没人会比他更清楚再次刺杀的风险难度。
“他……可有受伤?”
“看来没有,业已去殿内复命,现在回去休息了。”天玑绽出笑意:“总算他还有心,没有撒手不管,不枉你为了他回来认罪。”
凌苍稍稍放下了心。
“他用了什么方法。”
“谁知道,反正有效。”天玑耸耸肩:“我们都被骗过去了,以为他准备撇清关系推个干净,没想到反而被利用了说辞,连教主都找不到拒绝的借口,现在他一击成功,你总算不会有事。”
“天玑……”凌苍张张嘴,说不出谢字,那样重的情谊,怎是一个字能言说。
天玑了然的摆手:“少废话,看你一身狼狈,快回去沐浴更衣才是正经,难道在死牢里还没呆够,我还当阿法芙打点的不错呢。”
失事多少天了,他第一次笑起来。
现在的囚牢干净整洁,被褥齐全,饮食也好上许多,比起初时的糟糕,几可算是天上地下。
他怎会不知,能获得这般优待,必定是天玑托嘱阿法芙的结果。
天玑挑了挑眉,忧心既去,一贯的促狭又泛出来:“听说阿法芙来过几次,她说过些什么?”
“无非是拉拢之类。”
“就这?”天玑压根不信,笑得极其暧昧。
“嗯。”看着对方的诡异的表情,凌苍好气又好笑:“你想听什么。”
天玑遗憾的撇嘴,把他拉起来推出囚室:“想也知道没什么乐子,你那死脑筋不说我也猜得出来。”
再次回到水殿,恍如隔世。
六英喜出望外,围着他说个不停,半晌才在玉龙的强令中退下去。
洗漱更衣,重又整洁如常。
走至云沐的房前,恰逢熙春端着托盘而至,盘中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瓶纱棉,他心中一紧。
“他受伤了?”
“回公子,雪尊使说略有轻伤,吩咐婢子取来候用。”熙春自然知道问的是谁,敛妆垂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