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坐在床上,她双目赤痛,有种干涩的酸。
脑袋重的像块沉铁,呼吸也不顺畅。
许思祈就水吞了片红色装的新康泰克,喉咙一滑,宛如刀割。她拉过被子,倒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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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洞实验室里,师雪菁打完杂正收拾着东西,旁边女生好心问道:“雪菁,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午饭?”
师雪菁抿唇:“不好意思啊师姐,我室友生病了有点儿严重,还在寝室里休息,我得去给她带饭。”
“这样啊,没事没事,你快去吧。”师姐善解人意道,又回头跟人闲聊,“最近生病的人也太多了吧”
“是啊。”
师雪菁收拾完东西前脚离开。
程屿年面前的屏幕还停留在气动特性数值模拟。马赫数0785,高度12k,攻角-3度。
他蹙眉,睫毛倾垂,一言不发。旁边的人拍了拍他肩:“到饭点了,吃饭吗?”
“不了,我有点儿事,下次一起吧。”程屿年起身,合上电脑。
程屿年去了趟医院。
医院里人挤人,有婴孩不止的啼哭,大人的低哄,病恹恹的众生相。
医生戴着口罩扶了扶镜框,进一步询问着详细症状时,对面的青年突然沉默了。
“可能是发烧,或者风热感冒。”他说。
“什么叫可能?”老医生拧眉,不满地批评他:“你这不说清楚症状,我们怎么对症下药啊?随便说个生病了就来开药,这不瞎胡闹吗?”
“我们又不是乱开药骗人钱的诊所,要对患者负责的!”医生义正言辞,“你回去问清楚再来,别耽误后面排队。”
“您说得是。”程屿年微垂头,敛眉受教。
推开玻璃门,有清脆的叮铃声震响。程屿年单手拎着两袋药,一包治发烧,一包治感冒。
是刚才在药店里另买的。
走了两步,想起医生的话,程屿年忽然觉得自己蛮可笑。
正常人生病了都知道吃药,又不是什么秘辛。就算他买了药,恰好对症,又能怎么样?
许思祈不是不回他消息,而是非常礼貌地、清晰地拒绝。
或者,被迫为难。
就像他见过的,有人刚喊过他的名字,背对着自己十米远的女生瞬间身形一定,僵硬,然后起身,倒掉了没怎么动筷的食物。
头也不回,急忙离开。
程屿年也不是不习惯许思祈推离自己,很多次了,就像送她回寝的夜晚,挑破回忆的三人聚会,酒醉的元旦。
以前或许是出于无法应对的害羞,对两人关系发展的犹疑。但这次他感受到一种,可以说是决心般的坚硬,所有的讯息都传往同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