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跟自己有过多关联。
这不是他刻意去产生交集,强行让她看向自己所能解决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幸好自己留了个可以称得上心眼的余地。
送她回家那晚,栀子花醇香动人。冲动打败理智,他思虑良久,突破界限时的话,也只是“后悔”与“没耐心”。
那说不上是一个明确的、需要对方回应的、毫不留余地的表白。
所以,到了今天这步,两人也不需要一句确切的结束语。
当越界开始产生,他就将此视为一场钢丝绳上的赌博游戏。
也许会是哪句话。
也许是哪个行为,哪件事,就会走向轰然坠落的结果。
但最终归结,大概只是一句:自己并非她所愿。
毕竟,他实际上是个极其乏味无趣,又傲慢愚蠢的人。
所以,不给她负担。
大概是他唯一能做到的吧。
胃部一阵泛酸,在身体里绞痛痉挛。程屿年垂眼看着药袋,苦涩地勾了勾唇。
许思祈修养几天后并没痊愈,反而时好时坏,咳嗽更是如影随形。
尤其是到了深夜。
怕吵到师雪菁,许思祈常常将宿舍门留个缝儿,一旦喉咙泛痒就立马出去咳嗽。
咳够了,又悄悄地回床。
只是吃了快一打的药了,许思祈还是未见好转。有一天她正想跟师雪菁说话,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失声的第一秒还只是惊讶,第二秒就开始恐慌。
师雪菁连忙把她送去医院。
医生看着黑白胸片图,拿了只笔,皱眉:“姑娘你心可真大,咳这么严重都不来医院看,光自己吃药?你这哪是普通感冒,你这是肺炎啊!”
“你看这儿,左肺上叶有这么多小结节,右下肺又有斑片状影”圆珠笔在胸片上点了点。
许思祈惨白着张脸,动了动唇。
师雪菁也如她般,被医生的话吓得白了脸,着急道:“那医生是不是很严重啊?需不需要住院啊”
“不是必须住院,本来不是很严重,完全是被拖的。我的建议是最好住院,再输点儿液,好得快些。”医生说。
于是当天许思祈就办了住院手续,师雪菁忙前忙后,给她请假、带换洗衣物、洗漱用品。
许思祈蜷在病床上,声音细小的像猫,歉疚道:“雪宝,对不起”
要是早听她的去医院看病,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给师雪菁带来这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