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若是有那么一天,朝华任凭处置。今日风大,少将军还是早些回去吧。启程,回南诏。”
朝华下达命令后,也进入了马车。
温若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越行越远,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天边。他的心空落落的,手掌心血肉模糊,他似乎没有知觉,任由着手掌疼痛,仿佛只有这般,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又一次坐上马车,不过这一次和上一次终归是有些不同。上一次行的急,是为了去救朋友,这一次行的急却是为了离开。这一次走了,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时洛这般想着,掀开了窗帘,外面艳阳高照,二月的杏花开的正好。
朝华也顺着时洛掀开的窗帘向外看去,不过是些杏花,怎么洛洛如此伤感?难道是舍不得离开温若,朝华闷闷的呷醋。
时洛有些离愁,暂且无暇关注到朝华的情绪,两人这般相顾无言良久。
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到了一处驿站歇息,时洛虽然有武功傍身,但前些日子中毒亏空的厉害,当下也就疲惫了些,同朝华说了两句话便回了房间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然天明,时洛闭着眼睛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脖子,刚准备下床,却听到房间内有另一道呼吸声。时洛猛然睁开双眼,没人会私自进入他的房间,除非他允许。而且这周围都有阿昭的暗卫和护送阿昭的大云将士,一般情况下没人能摸得进来,而且这么久了他毫无知觉。
时洛偏头看过去问到:“谁?”
“阿洛,你当真骗得我好苦。”那人虽然带着笑,但眼睛里并没有半分笑意。
他怎么会在这里?时洛脸色有些发白,亏得他余毒几乎已经清除了,不然怕是又要发病。
那人向着他走了两步,语气带着包容与无奈:“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突然出现吓到你了?”
没有了毒的干扰,时洛很快稳定下来到:“陛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君以寒靠近时洛,伸手想触摸他的脸,却被时洛偏头避开。
“陛下,我毕竟是南诏的准太子妃,还望陛下自重。”
君以寒依旧在笑,他捏住时洛的下颚,将他的头转到自己的方向:“阿洛怎么会不明白呢?阿洛什么都明白。不然,朕也不会差点就被阿洛骗过去。”
君以寒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认出他来的,时洛不知道,毕竟前几天这人来见他之时都没认出他来。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人在诈他。不过他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如果不是拿到了什么他想不到的证据,这位陛下不可能在他们出发了一天后追上来。
但是即便他认出来了,时洛也不能承认,毕竟他的的确确这一世就是阮洛,而非时洛。而且这一世他可是有武功的,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时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