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刚洒落进房间,照在时洛眉眼上,格外柔和。时洛睫毛微颤,下一刻睁开了宝石般的眸子,今日便是离开之日,他有些怅然。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似乎是开心的,但又是惆怅的。略过心底复杂的情绪,时洛起身开始梳洗更衣。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阿昭的声音:“洛洛,我们该出发了。”
时洛今日穿的格外隆重,因着是以南诏准太子妃的身份离开,朝华便为他准备了礼服,总归是要把说出去的谎圆回去。
时洛开门,今日的朝华头戴金冠,身着暗金色蟒袍,比往日看起来更加华贵了几分,温润的面容配着精致的服装格外俊秀。
朝华笑得温和,伸出手道:“洛洛,我们走吧。”
“好。”时洛也伸出手,两人手指交握。虽然是做给别人看的,但时洛面上还是有两份红晕。他从未与人如此亲密过。
反观朝华,眉眼带笑,春风得意。毕竟能与心爱之人回到故土,无论如何,与他而言都是一桩美事。更何况,今天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和洛洛牵手,同时还能告诉所有人,洛洛是他的,所以他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君以寒并未亲自来送朝华,而是派了几个身份不低的官员来送。
温若是自己来的,并非君以寒委派。
饶是知道今日阿洛会以南诏准太子妃的身份离开,但在看到时洛和朝华牵手而来的那刻他,所有的理智都如同雪崩一般散去。他以为他能平静的接受,但实际上,他还是忍不住嫉妒到几欲发狂,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剧烈的疼痛才让他的理智逐渐回归。
待时洛走近后,他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些许笑意,递出去一个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极小的温字:“南诏路远,为兄不便远送,这块玉佩阿洛你收下吧,若是在南诏受了委屈,可以传信于我,我一定会带你回来。”
时洛笑着接下了玉佩道:“多谢温兄。”
朝华磨牙瞪了一眼温若道:“少将军放心,不会有那天的。”
温若理都不理朝华,倒是对着时洛笑得温柔道:“毕竟忝为阿洛兄长,自是要护住自家人。阿洛,务必记住今日的话,不论什么时候,这些话都作数的。”
时洛点头道:“今后温兄务必珍重,后会有期。”
温若背再背上的手,浸出红色的液滴,掉落在草地上,声音太轻,没人能听见。
“后会有期,阿洛。”
朝华将时洛扶上马车后道:“少将军早些回去吧,今后朝华定会照顾好洛洛,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
时洛进去后,温若的脸色蓦然沉了下来:“朝华太子记住今日的话,但凡阿洛受了一丝委屈让我知晓,我定然不会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