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场有两个华公子,他却也不分个长幼,倒叫在场的两个人恨不得争个名头了。

纤白的手撑在华衔青的肩头,微微用力是想要挣脱开来的动作,只是因为整个人显得实在瘦弱,被人拦在身旁也像是陷入了怀中。

那手落在男人肩头顺着衣料下滑,柔弱无骨般的欲拒还迎,比起要逃脱,不如说是像是那依附着男人的撒娇。

华亮如看呆了眼。

明知自己被眼前的佳人冷着脸驱赶,还是挪不开步子。

要是按照以往他那公子哥的性子早该生气了,可他知道,对着李映池这样的人,换做谁来都不可能舍得离开。

直到长兄不含情感的目光警告似的落在他身上,这才让华亮如不情不愿地挪了脚。

牵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白致知,华亮如恭恭敬敬地与人告了别。

才躬身行了礼,抬起头,视线又流连忘返在了仍未回神的青年身上。

思考着要是下次见面,他该赔些什么礼才能让小先生对自己印象好些,又想着,怕不是今日头上顶着的伤给人吓着了。

“要我送你回家?”

等人都走了,华衔青才沉声去问他。

像是在说青年胆大妄为,连华家的当家人都敢差使,瞧不明自己的身份。

这时李映池已经全然恢复过来了,掀着薄粉的眼皮看人。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话,李映池羞恼异常,也忘了些什么磨人的任务,只是想赶紧逃离。

唇瓣被血浸过,咬了又咬,细弱的眉翘起,含着些自己也不知道的难为情,“没有那样说,公子觉得耽搁,走就是了。”

又变成了两个字。

华衔青第一次知道普普通通的两个字能念成这个样子。

又让他想起了那天在他少有人敢踏入的卧房里,对方娇娇拦住他时的神情,也是像此时这样喊他,带着点慌乱和不知所措,和现在的模样倒是相差甚远。

如今好像因为身处熟悉的环境,性子也活跃了些,懂得怨怼人了。

读书人都这般难缠,还是只小先生一人性子娇气。

“不耽搁。”

华衔青朝着他伸出手,“该是对我表弟的先生多些耐心。”

李映池真不知这个时代的人是怎样的做派,就连迈出几步上马车的距离,竟然也要牵着手。

线条骤然陷下去的腰间似乎还留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他慌张地后退了一步。

“稍、稍等下,我还有东西没拿。”

也不管男人信了没信,纤弱的背影摇晃着发丝便跑回了私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