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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模样,也看不出男女。

祁霏脱力地躺在地上,看着这人向自己走近,似乎犹豫了一下,那人又退了回去。

这人招招手,很快,昏迷过去的祁岩沉被人带了过来。

没等祁霏想明白这些人会是谁,两个人走过来,把自己架了起来。

走了几步,祁霏才看见一辆华丽崭新的马车停在路边。

祁霏费力地回望一眼,瞧见那人安静地站在原地。

虽然面具遮住了,但祁霏觉得,那人好像也在看着自己,而且看得很专注。

也许是太累了,祁霏心里忽然放松下来,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见祁霏和祁岩沉进了马车,那人才动了动,低声说道:“还有两个,天黑前把人找到。”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穿着银朱色袍服的年轻人从人群后走出来,低头仔细瞪着满是泥土的草地,左跳又摆,生怕脏了自己金贵的外衣,他跟蚂蚁挪似的挪到那人身边,拖长了语调:“我做事,你尽管放心。”

年轻人指着人群里靠前的一个人:“你带着他们把事情办妥。”

“是!”那人抱拳,向身后一打手势:“跟我走!”

人群立刻分作几路,井然有序地散开,只留了两个贴身侍卫,牵着几匹高头大马。

“可惜我的马车了,为了见你才买的,这下只能骑马颠回去了。”年轻人惋惜地摇摇头。

望着已经驶动的马车,年轻人眼睛眯了眯,眼里闪着促狭的光,“你小姨子不简单呐,以后成了亲,你可得小心点。”

那人斜他一眼,抬手扬去厚长的毛毯,顺手扔给了年轻人。

寒冬腊月,裴时霁只穿了件石青色外袍,长身玉立,铜带轻系,勾出纤细腰身。

侍卫牵来高大骏马,裴时霁接过缰绳。

眼看裴时霁要走,年轻人连忙道:“你可是亲眼所见,我之前所言句句属实。这杆子货还有很多,不止汉、绵两郡,粗略统计,起码有八个郡都遭到这些贼人骚扰。他们原为地方势力的部曲,都受过严格训练,新政革了他们主子的小朝廷,他们散落各地,有人便利用这些人扰乱地方秩序。”

裴时霁耐心等他说完,随后踩着铁镫利索上马,笑得春风和煦,“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回去,你也注意安全。”

“驾——”

高大的骏马在裴时霁的掌控下,飞快奔跑出去,尘土四溅。

年轻人抱着毯子,把手放在嘴边扩音,着急忙慌道:“我在洛阳等你啊!清风露,埋了十二年的!”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