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翰顺着她的话往下编:“不怨,我和他都是为了姐姐挡灾而生,受着李家的恩惠,哪里敢生怨言?”
“原来如此。”
易渡桥温和道,“那你为何要用心魔来骗我?”
徐青翰一激灵,才发现不知何时,易渡桥把他的手松开了。
就该把心魔那张嘴缝上!
没等他狡辩,却听见孔夫人的声音远远传来:“那花怎么这就熟了?仙山上的仙长不是说要吃了九九八十一个人才能熟透吗,这才八十个,你们怎么办的事!”
她听起来气急败坏,哪里还有半点温柔的模样?
易渡桥这会顾不得徐青翰了,她拧身藏在了树后,悄然观察声音传来的方向。
徐青翰跟在她后面,此刻动用不了灵力,他径自握紧指节往下腹上打了一拳。
还治不了你了。
和齐瑜满园子乱逛的心魔忽然痛苦地蹲下了身,手指扒在花圃边缘,疼得满头冒冷汗。
他摆摆手拒绝了齐瑜的搀扶,撕心裂肺地咳了半天才缓过气。
徐青翰没比心魔好多少,他挑嘴得很,唯有打落牙齿混血吞这道菜吃得十分津津有味,下腹传来的剧痛他恍若未觉,唯有脸色惨白得像纸。
袖口被一只手拽了拽,易渡桥转头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惨状,徐青翰雪白的小脸看上去要哭了,颤巍巍地道:“对不起姐姐……我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易渡桥一只耳朵飞到了孔夫人那,另一只耳朵还得顾着他,只听徐青翰抽噎道:“其实、其实加上我应该有三个孩子,都是给姐姐挡灾用的。只是刚才来的时候,有一个进、进了花房。”
花房?
易渡桥一怔:“他怎么了?”
徐青翰浑身都在发抖——纯属是疼的,他低下头:“他被一朵大红花吃了。”
“时不可待,你去召那些官眷们过来。”
孔夫人冷冷道,“早晚都是死,现在就送她们上路。”
什么意思,不朽花吃人?孔夫人还想把他们都扔给不朽花当零嘴?
所以多出来的那个孩子——无论是心魔还是徐青翰,正好成了其中的变数。
忽然,一只秀美的手由后搭在了易渡桥的肩膀上。
孔夫人的咬字轻轻的:“轻舟,在做什么呢?”
孔府地处繁华,却背阴,向北。
诡异的阴风掠过庭院两侧繁茂的各色绿植,易渡桥背着风,嘴还没张开,就被徐青翰不着声色地拉了一把手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