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有人怀疑一下他贪污受贿。
在这方面,楚矜言确信投珠阁这些年的经济往来没有任何问题。
因此, 即使能够拿到一些钱, 可这样做就代表着, 皇帝不能对这件事再行追究。
让他就这样轻轻放过自己,他肯定是不乐意的。
楚矜言在那偏僻的宫殿中待了三日。
这三日中, 外面那些护卫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除了每日两餐送入,更没有任何交流。
皇宫内院之中,皇帝倒不至于在饮食上苛待他,吃饱还是能够吃饱的。
但楚矜言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他的情绪慢慢平定下来,开始怀疑楚既明不敢来见他,多半是因为当时在幽州城头上那一箭的缘故。
那一次虽然冒用了顾长吉的内力做名,可依旧“石破天惊”,楚既明对于自家的生命安全向来是慎之又慎的,定然是不敢冒险。
那么,如果他想要跟自己交流,最适合的时间便是……
第三日晚上,楚矜言打开窗子,讽刺地摇了摇头。
果然,他是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敢来的。
窗外的天上,一轮明月正高高悬挂着。
是当月的望日,那个毒药发作的日子。
痛感已经在经脉中燃烧起来,楚矜言缓缓退了两步,在椅子上坐下。
还好,尚算可以忍受。
他没有点灯,默默地在黑暗中忍了一会儿,终于听到新来的脚步声,还有护卫们行礼时铠甲的摩擦。
重头戏终于来了。
果然,不出半刻,紧闭了三日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楚既明站在那里,他仍穿着皇帝的朝服,头戴冠冕,看上去威势煌煌,倒不像是外强中干的模样。
楚矜言挑了挑嘴角,闭上眼睛。
他第一次没有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的逆来顺受,半点行礼的意思都没有。
楚既明惊讶了一瞬,他没有带其他护卫,连安城如都没带,一踏入房门之后,就紧紧关上了门,连月光都没让照进来。
“不装了?”他哼笑一声,带着一种莫名的被背叛的愤懑,“连从前那种忠孝的面孔都不肯摆,看着还真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