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没有过!儿臣真的没有过!”
楚知行还想挣扎:“父皇您相信我,儿臣真的不知这一切是何人所为——定是楚矜言!是他早早安排好了这一切!是他偷了我的玉佩,还找人如此假冒诬陷!一定是他!”
景元帝失望地看着他:“事到如今,你竟还想抵赖攀咬。”
“儿臣没有!”楚知行大声说:“即使儿臣有看管不严的罪行,可他早先知晓玉佩被盗之事,却在今日这样的大朝中甩出来,便是要打儿臣一个措手不及——!”
楚矜言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了:“大殿下,这天下的事实,都是你一人一口朝夕可改的吗!若不是你以那般卑劣手段相威胁,可今日又实在军情紧急,我实不敢以北疆苍生为赌注,又何至于……”
“你还要诬赖我!”楚知行咬着牙,竟然扑上去想动手,“我杀了你这个卑鄙小人!”
底下的朝臣们都要看呆了,他们一向被君子仁孝之道教化,何时见过这样贩夫走卒间一般刺激的场面。
大皇子、大皇子莫不是失心疯了吧……
楚知行突然暴起,诸人反应不及,竟真的让他碰到了看上去脆弱得风吹即倒的二殿下,可毕竟是在朝堂上,楚知行还没来得及用力,便被反应过来的金吾卫死死扣住。
他明明还没有用力!可楚矜言竟就闷哼一声,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的喷出一口血来。
朝臣们:“嘶……”
“大胆!”景元帝简直怒不可遏,“你还有没有把朕、把祖宗成法放在眼里!”
楚知行呆了一下:“他在装相!他最擅长玩弄人心……”
景元帝深吸一口气:“你闭嘴,”他问徐双林,“小年那夜,暗营何人负责巡查。”
金吾卫统领没有参加过之前的朝会,有点摸不着头脑,可还是立即恭敬答道:“是微臣麾下郎将徐闻。”
“暗巡档可如实记录?”
“有录,微臣每日都有检查,宫中大小明暗事宜都有登记造册。”
景元帝闭了下眼:“那日大殿下行踪如何?”
旁边有低阶的卫兵将一本厚厚的册子奉上,徐双林几下翻到对应的记录,一板一眼道:“大皇子殿下于酉时前往清欢阁,戌时二刻于侧门出,亥时匆忙回转……”
景元帝沉声道:“好了。”
楚知行完全呆住了,他根本不知道哪个所谓的“暗巡档”是什么东西,竟好像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记录在案,而且、而且那日他确实一直待在母亲殿中,何时出什么侧门了!
不止是他,连听到这些记录的大臣们都噤若寒蝉,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皇帝手中……怎么还有这种力量,连皇子都在不知不觉间被记下了所有言行,那他们呢?
他们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甚至在酒桌上说了什么话,也会这样被记载在一个什么“巡档”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