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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柔嘉那时只有七岁,父母都瞒着不敢与她说,可消息又哪里捂得住,小小的女孩把自己关在房中三日,出来之后,便执意要与又要离家的父亲一同前往北疆。

那之后,白柔嘉的记忆里,比起偶尔如繁花点缀般纸醉金迷的盛京,更多的,都充斥着塞北刺骨如刀的风雪。

为什么,整个白家军出生入死,终于在北疆筑起了钢铁长城,可被誓死护着的朝堂,如今却连粮都发不出,连那些没用的南人都打不过了!?

可……

白柔嘉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她又想到前日刚回盛京的时候,在戏园子里那些无知书生的话。

白家军驻守北疆,根本不擅水战,且不得稍离,泱泱大周,真就拿南边的陈没办法了吗!

何况,如今竟连军需军粮都要被如此苛待,今后……

她脸色不由发白,不知为何,鼻端却又似乎闻到那一日的冷香。

书房之中一时一些沉寂,白将军头疼地揉揉眉心,这几日自己称病没有上朝,儿子回来之后,却总显得比平时寡言。

白将军用手指敲敲桌子:“山青?”

白山青一愣,似乎才刚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略显茫然地看看义愤填膺的妹妹,和面露无奈的父亲。

白将军又问:“你最近是怎么了?”

“……”白山青顿了一下,才道,“前几日朝上,老师带领许多清流官员上书,要求陛下使二皇子入朝。”

白将军面容一松:“那是好事啊。”

他看看儿子的脸色:“山青,你好像一直对二皇子有些不喜,但他……”

白山青摇摇头:“我不喜欢他,那是私事,但今日我还不慎听见、听见大皇子的……一些言论。”

白将军:“哦?”

白山青:“二皇子最近都在永安宫养病,大皇子可能因此不忿,与幕僚撒气,我听到他的意思,似乎要借这次与陈国的和谈,对二皇子不利,而且,好像还提到了……当年淑妃娘娘的事。”

白将军立刻抬头看了看关严的门窗,神情很是严肃:“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可与别人说过?”

白山青摇头:“不曾。您知道,因着老师的缘故,我从来不喜二皇子那种……圆滑世故的心性,可这次鸿青会案,是他奋不顾身为忠良洗冤,前日,又是老师亲自为他造势。”

“爹,”白山青叹了口气,“我总嫌他擅装腔作势,博取同情,是不是真的有些,错怪他了?”

?白将军懵了半秒,心想重点是在这里吗?

自家这一儿一女,说被夸是人中龙凤,怎么都感觉有点……这个,傻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