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正常人会在开了化的江边做这种姿势?”
“我在拥抱自由啊。”原来不负责任带给自己的是解脱,我从来都不在沈槿考虑范围之内。
夏天时我坐在江边台阶看落日沉入江底,冬天把秘密藏在这片日落而息的钻石海中,雪里有我的脉搏,春天到了冰雪消融,江水不为任何烦恼停留,带着我的心跳奔腾而去。
我蹲下,伸出手指在雪地写下“黎景枫爱心沈槿”,沈槿低头看过来我立刻擦掉。
“十八岁了还这么幼稚。别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了,答案永远是不可能。”
“你说了你疯了就有可能。”
“我经历这么多事还没疯呢。”
沈槿背着手,沿着台阶向雪堆旁边走去,声音远远地传来:“黎景枫,能答应我最后一件事吗?”
“都强调是最后一次了,我不答应不好吧?”
“我走之后你要坚强,不许哭,你哭的样子特别丑,会把人吓跑了的。”
“我要是做不到呢?”
她转身跑过来把我仰面按进雪堆里,人躺在雪里被寒气包裹,她跨坐在我膝盖上,俯身揉捏着我的脸蛋。“那我就回来揍你。”
“我才不怕,那边不会随便放你回来。”
“那就让赵立夏替我揍你。”沈槿翻了个身躺到我身边,摸索着我的手,却抓到了一手雪,随手扔到我羽绒服上。我坐起来配合她,她的手被雪吸走温度冰冷柔软,一如那颗揉碎拼凑起来的强大心脏。我两只手覆了上去取暖,手指上寻不到戒指的踪迹,便清楚她卸下来折磨她失眠沮丧的负担。
“黎景枫,别太想我了,我会回来看你的。”她贴到了我耳边,说完还哈了一口气,耳根痒痒的。
她从来没骗过人,我当然相信。
“你心脏不好,不敢带你在寒冷的室外待太久,回车上吧。”
上车我坐在后座极力抑制眼泪,希望她油门踩得轻一点,回家的路变得长一点。沈槿一改平时的爱开玩笑,像奶奶一样絮絮叨叨地嘱咐了我很多:“不要和父母过不去,艰难的时候家庭是永远的后盾。”“上了大学会有很多诱惑,真真假假自己要学会辨别,实在拿不准要给爷爷奶奶或者我打电话多问问。”“至于大学恋爱这种事不必太执着,也不要随随便便就答应,不是所有人都是真心喜欢你,一定要建立健康的恋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