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道:“术业有专攻。你起步尚且比旁人晚,专注一些,或许还能勤能补拙。”
扶萱是跳脱的性子,真要论静下心来专注,怕是最先放弃的只会是她自个。等她想通自己不是作画的料,自然不会再纠结在此事上。
谢湛话音甫落,扶萱亮起眸子激动道:“是么?那我就多练练!”
谢湛敷衍地点了点头,又朝她碗里夹了些吃的。
扶萱是个言出必行之人,既然有心在画画上耕耘,便当真日日勤奋,确实静了些心思,埋头苦干了一番。
甚至于,为了得些谢湛所谓的“秘诀”,夜里还多次牺牲自己。
她也不懂,往前谢湛分明还主动教她射箭,如今却要她每日付出诸多代价,才能得个传授给她的只言片语。虽是暗暗咬牙切齿,果真是今非昔比,谢湛对她不如往前那般言听计从了,但执着于将自己打造成“才女”的扶萱,倒也还是愿意成全某人,回回任着谢湛折腾,顶着浑身印子,也要套出大梁风华郎君的绝招。
然而,许是这人啊,命运皆是天定。
还没等扶萱画出个所以然来,扶炫返回了广陵郡,谢湛与她回建康城的日程便匆匆定了下来。扶萱的潜心钻研不得不暂且告一段落。
此时她也未料想到,这学画之事一歇,便就歇了数年。
太和五年,三月初五。
在赋秋园秦管事的抹泪注目中,谢家一队马车离了广陵郡,驶往建康城。
第348章 第363章 请期之事
自打回了建康城,谢湛鲜有闲暇时日,成日连夜都被近三个月堆积起来的公务,以及谢家的家事占领。
从三月至四月,除了抽空亲自上扶家一趟,大张旗鼓地行了六礼中的纳征一礼外,小一个月过去,他再未曾得空与扶萱相见。
扶萱自个也没闲着。
先是远麓书院那头。
时隔一年半之后,她终于再次出任讲郎,将这期间自己经历体会的新事物用于课堂讲授。
使她欣慰的是,来求学的学子数量多了许多,且在听她的讲授时,他们不止对豫州、徐州这样的大梁北境风俗文化产生兴趣,甚至于,她讲到戈阳郡灯火通明的夜市、幽山郡设有两国相扑高台的柔然互市,能从他们专注的眼中见着带着向往、期待的光。
此外,得幽山郡相扑比赛的启发,以及在谢家几个庄园里屡战屡败的数次尝试,扶萱最终将大部分希望放在了远麓书院的现有学子身上。毕竟,比起那些轻易不愿相信人生会有改变的奴仆而言,这些愿意前来求学的人,已是率先迈出了勇敢的第一步,离目的地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