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道:“可以。”
扶萱又问:“可以不曲意逢迎谁?”她是指对他的母亲。
谢湛认真:“可以。”
扶萱再问:“我指东,你不往西?”
谢湛点头:“可以。”
扶萱本以为谢湛至少会犹豫片刻,或是理智地回她“分事情”,不料,他想也未想便应下了。
扶萱黛眉微弯,一双美眸逐步亮起,整张脸流光溢彩,灵动又美艳。
谢湛垂目静静看她半晌,见她笑着,道:“你不怕我将你谢家给败了?”
谢湛轻笑,“我怕你败不完。”
“果真是财大气就粗啊!”扶萱配合地惊叹一声,又道:“可你没听过么,存财如针挑土,败财如水推沙。即使是百年基业,亦可毁于旦夕啊。”
谢湛提了提唇,未就这个问题接话。
扶萱拉着他往前走,摘了一枝梅花闻了闻,斜眼看他,好奇问:“那你是何时开始对我不怀好意的?”
谢湛伸手将她的梅花取来,插到她发髻之间,道:“你不都猜到了么?”
扶萱朝他确认道:“戈阳郡?骗我做你的爱妾时?”
谢湛摇了摇头。
答案出乎意料,扶萱愣了愣,“那是何时?是更早还是更晚?”
“成亲时告诉你。”谢湛道。
扶萱娇娇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满,却并未执着地问他要答案。她觉得,将心比心,毕竟自己也说不清楚,何时就心悦上面前这位郎君的。
“可我既不擅文也不强武,都说是空有其表的草包女郎,帮不了你什么啊,做你谢家主母还远远不够啊。”扶萱蹙眉朝谢湛道。
诚然,这乃是好面子的女郎自嘲罢了,目的不过是要听听他哄她。
这点眼色,往前冷心冷情的谢湛没有,便是有,他也不会配合谁的矫情。
如今就不同了。
扶萱话一落,几乎是立刻,滔滔不绝的夸奖便从谢湛口中蹦了出来:“这话不妥。扶女郎出了名的机智过人,灵俏活泼,乐善好施,扶贫济弱,坦荡真挚……”
见扶萱兀自压着要高高上扬的嘴角,谢湛收了夸她的声,微顿后,见缝插针地问:“方才的那些话,要落于纸上么?”
他在问那几个他的承诺。
扶萱停住脚步,抬手去搂谢湛的脖子,谢湛配合地躬了些身,就着她的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