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玄神色愈发冰冷,目光如炬地紧盯龚祁,说道:“他们贪得无厌,在战乱年间搜刮民脂民膏,本相惩治他们合情合理。”
“倒是你,这些年滥用酷刑,进大理寺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就算能活着,也会变得疯癫不堪,吴哲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活该!昔年他对我的所作所为难道你不知道?”龚祁怒声呵斥道,不堪的往事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
“那归顺的乱军呢?”韩清玄质问道,他目光凌厉,嗓音愈发寒冷,“别以为大理寺你只手遮天,本相就不知你对他们严刑拷打。”
“这几年你滥用酷刑,让那些原本有意归降的乱军不得不望而却步,再次叛乱,所以这也是为何各地总会有乱军余孽作乱的主要原因。”
“我可以作证,”令歌开口说道,回忆起昔日的场景,“我的确有听乱军们说起,他们害怕酷刑,所以宁愿殊死一搏,也不要归顺朝廷。”
“那些乱军死有余辜,我用酷刑也是为了震慑那些心怀叵测之人!”龚祁回应道。
“不,”韩清玄反驳道,“你为的是让江山动荡不安,让所有人的精力都在平息乱党之上,你好趁我们不备,寻找刺杀陛下的机会,实现你的野心。”
“无论是对令歌下毒,还是今日派燕北前来刺杀,皆因你想除去所有障碍,将大齐江山紧握在手,然而你没有想到,你对令歌下毒未遂间接证明燕北尚在长安的这件事,当然,你更没想到令歌今日会出现在此处,适才你砸碎的碗便是你命令燕北撤退……”
此时,皇后也开口说道:“龚祁,林贵妃告诉本宫,你与启佑的教书先生走得极近,且私下拉拢她娘家之人,想来为的就是在今日计划得逞之后,你成为朝中第一人,扶持启佑登基,挟天子令诸侯。”
说罢,皇后朝着皇帝福身行礼,说道:“陛下,今日的婚礼乃臣妾与韩相和朱大人设下的局,为的就是让龚祁露出马脚,望陛下处置龚祁此等狼子野心之人!祭奠父皇和无辜之人的在天之灵!”
皇帝站起身来,目光冷冽,一片肃杀。
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龚祁,未等龚祁再辩解,皇帝便已经对韩清玄说道:“既然人赃并获,此事就全由韩相处置,明日早朝公布天下。”
韩清玄拱手一拜,道:“陛下放心,臣会处置龚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皇帝颔首,迈出脚步往前走去,“起驾回宫。”
龚祁闻言,面如死灰,双手紧握成拳,一双眼睛含恨不甘。
当皇帝往外走去时,龚祁忽地起身,拔出袖中的匕首朝着皇帝刺去。
不等他靠近皇帝,景修已经用手紧握匕首,止住龚祁的行刺。一时间,景修的手鲜血淋漓,令歌见状不免惊呼起来:“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