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玄眼眸轻抬,看向皇帝,眉眼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只听他说道:“不是旁人,正是刑部尚书兼大理寺卿——龚祁。”
龚祁皱眉,紧盯韩清玄,反驳道:“韩相,你与我相识多年,知晓我对陛下忠心耿耿,我又怎会窝藏刺客?”
皇帝看出韩清玄欲言又止,便下令道:“与此案无关之人,全部退下,在后院听候吩咐。”
其余朝臣闻言纷纷往后院前去,临走时,他们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韩清玄和龚祁,他们知晓,朝堂又将会有大变动。
待其余朝臣离去之后,皇帝扬起下颔,目光幽幽,端详着韩清玄和龚祁,半饷,他冷冷地说道:“证据。”
韩清玄颔首,回应道:“臣已派人前去龚府搜查,证据就在路上。”
龚祁惶急,斥道:“韩相怎能搜查我的府邸?你这是想栽赃陷害,屈打成招吗?既然没有证据,又为何认定是我?就因为不可能是言信?”
“韩相你可别忘了,顾玄和仪鸾交情甚好,燕北乃仪鸾的师父,他窝藏燕北,放燕北前来行刺,大有可能,韩相何不去搜查他的府邸?”
“因为那人并非顾大人!”
众人闻声,回头一看,发现正是令歌他们回到此处,来到韩清玄的身边。
“王爷有何证据证明不是顾大人?”龚祁反问道。
令歌避开龚祁的目光,对皇帝说道:“陛下,我可以作证,这半个月来,我一直住在顾府,从未发现燕北的身影,顾大人不可能窝藏燕北。”
“不仅如此,我和顾大人还搜集了龚祁窝藏燕北的相关证据。”令歌继续说道,他看向龚祁,目光含愁,于心不忍一般,却无可奈何。
只听令歌说道:“三年前,从长安前去洛阳杀害折雪的侍卫,在我离开长安前便已出城,根据出城记录,那些侍卫是奉你派去的,是你杀害了折雪。”
“这能说明什么?”龚祁辩驳道,“她是王皇后的人,昔年参与行刺陛下,其罪当诛!”
令歌回应道:“你杀她,并非因为她是王皇后之人,而是因为她知晓燕北和你早已有所勾结,所以你要杀她灭口。”
“这只是王爷你的猜测,算不得直接证据。”
“的确,这算不得直接证据。”令歌颔首说道,眼含坚毅,与龚祁四目相对,“可是今日,你曾经的所作所为,必须得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