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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谨记!”

京城弥漫着硝烟,却又不见硝烟分毫。

“报!”

传信兵不敢假借他人之手,亲自将信送去丞相大人的案前,沈之屿坐在正堂的主位上,当着众人的面将信拆开。

在听见前线的第一仗便漂亮地将敌人推回塔萨铁山脉以北,阁臣们瞬间沸腾了,江岭抱着牛以庸转了一大圈,吓得内阁首脑牛大人当场嗲了一身毛。

再坚强的人也需要鼓舞,辛苦劳累出生入死之于,只要想起自己并不是在孤军奋战,底气和干劲就会油然而生,手中的力量也会呈倍增长。

沈之屿看完,最后的顾虑也终于落到实处,对前方也更加毫无畏惧了,丞相大人没管这群叫叫嚷嚷的阁臣们,任他们闹,从衣袖里取出一颗卓陀制的药含在口中,缓解不适。

忽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问题。

百年之后,史书会怎么说自己?

什么内阁新学或者十道定是和自己沾不上边的,哪怕事实分明是这些都是他一手扶持。

那么就是奸臣?疯子?乱党?

毕竟他每次站在人前时都是在和元彻做对,除非他真的推翻元彻,否则永远不可能为自己正名可这怎么可能呢?

清苦的药味弥漫在口腔,味道苦得让人难受,疗效却很好。

无所谓,沈之屿心想,反正自己届时又瞧不见,后人们爱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就算是仿古人秦桧那般给自己塑一尊像,千百年地跪着遭受唾骂,也是后人的事。

他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