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且活着时,他尚能说服自己,佳人在侧,至少得到了她的人。
但当负屃再次现身后,就连这点微薄的慰藉,也被粉碎殆尽。
面对应澈,他能轻而易举地做出伪装,忽远忽近,忽冷忽热,拿捏住那颗青涩懵懂的少女芳心;可面对唐亭,他便落入了下乘,一败涂地,疑神疑鬼,卑微到可笑。
到最后,他仍舍不得责问半句,或者说,不敢责问。
情深若刀,伤人伤己。
……不是我的错,宣云平看着应澈,目光幽幽,也不是唐亭的错。
错在这帮居心叵测的妖孽,错在这条自私的古龙!
凭什么他替天行道,却痛失挚爱;负屃恶贯满盈,却能死而复生,毁了他的所有?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低声一字字说,“龙女,你问我为什么?打一开始,我们就不可能是同路人,每回骗你时,说出的那些话简直令我恶心!”
“要怪,就怪你的古爷爷去吧!他当初的所作所为,可远比我来的混账!”
应澈嗓子都哭哑了,恨不得咬死他:“不准你说古爷爷不是!”
“够了!”宣明聆看不下这场闹剧,寒声道,“宣云平,想不到你已变得这般不要脸。娘亲若泉下有知,定不会原谅你!”
“逆子闭嘴!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与你娘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蔚凤忍了又忍,到底顾忌着应澈的命,手背攥得青筋毕露。
宣云平实在纠缠得不耐烦了,剑刃又扎深半寸,威胁道:“少说废话,让我进是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