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将纷纷扰扰全都丢在了身后,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也不用去争。
不知不觉间,傅偏楼嗅到一阵清爽的水汽,抬眼一瞧,才发觉他们居然来到了河岸边。
此处偏僻,不像桥头巷口,看不见什么灯光,使得月影愈发皎洁。
最要紧的是,他很眼熟这里——正是他以往放灯的地方。
出神之际,牵着他的手陡然放开,傅偏楼醒过来,指尖虚虚蜷缩,受惊地投去视线。
“谢征……?”
只见那道身影朝下走了两步,回首朝他微微一笑。
尔后唤道:“过来。”
傅偏楼不解地走过去,侧过脸忐忑地揣摩师兄平静的面色,不知他是几个意思。
谢征注意到他藏不住慌乱的眼神,问道:“不放灯么?”
“……灯?”
猝不及防下,傅偏楼神情一止,随即不确定地说:“不是,放过了?和蔚明光他们一起的。”
“我们是放过了。”谢征道,“你还不曾。”
傅偏楼笑得勉强:“灯已给了你啊,不是说过?师兄放了,就等同于我放了。”
谢征沉默片刻,静静望进他的眼底。
那副模样叫人无处躲藏,非得将不可告人的隐秘心事大白天下一般。
傅偏楼简直被看得无地自容:“师兄……”
他语气茫然,掺杂了不可遏制的讨饶,哀切到有些可怜。
谢征不忍,却无法不说,终究无奈地轻叹:“同心连理,以身相替。自然是……我放过,就等于你也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