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师徒三人折腾半天,勉强靠着小徒弟杀出一条血路。
杨不悔小时候常帮衬家里做杂活营生,纸鸢、灯笼之类都很熟稔,因而河灯上手极快,做得像模像样,比裴君灵那盏还要精巧些,仅次于宣明聆。
不过考虑到他还得兼顾师尊和师兄的份,本事可以说不相上下,叫陈勤很是扬眉吐气。
待到陆陆续续写完了红笺,一行人行至岸边,矮下身。
形状各异的灯盏被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水里。
仗着这边无人注意,没带火折子的道修们在烛芯上一捻,棉线顿时引燃。
再将红笺放到火上烧尽,便松开手,任由它缓缓漂走,在河面荡开浅浅涟漪。
一时间无人说话,目送着越来越远的河灯,直至其融入灯群之中,化为水天一线雾蒙蒙的摇曳光影,倒映在成百上千的镇人眼底,与欢笑交织,是难以言喻的盛景。
凡人不知道法,企图向高居山上的仙长祈愿。
而他们呢?
天道将倾,魔患窥伺,利欲熏心者众。
求不了谁,但能求己。
“这么多盏灯放出去,吉兆算是讨到了。”
静寂之中,蔚凤忽而低笑,“往后,还望诸行顺遂。”
“清规师弟,”他正色唤道,“无论清云宗、亦或不知身在何方的宣云平,暂且都不知晓你回来了。这是一个机会。”
谢征知他意思,垂眸应道:“幽冥石在此处。”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蔚凤道,“虽不知白大哥所说的那天道意识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又想要傅仪景怎么做……幽冥,我们总得去一趟。”
宣明聆说:“化业与灵衣之事,约莫要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