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叫他为此还债,故而态度再苛刻,他也咬牙忍受下来。
训诫铭记于心,教导中的责罚一声不吭,被羞辱也认为理所当然。
倘若这一切,并非出自对娘亲的感情。
而是来源于一个男人的懦弱、嫉妒、猜忌……以及迁怒?
宣明聆一哂。
——那过去的他,究竟有多可笑啊。
“小师叔,”蔚凤扶住他的肩,低声道,“也可能是你想多了?毕竟,你与谷主长相这般相似,有眼睛都知道,必然是亲生父子。他也不是傻子。”
“未长开时,我与我娘更像一点。”
见他神色更加黯然,蔚凤也不敢多劝,皱着眉想不出主意。
谢征也没料到会扯出这档事来,与傅偏楼相视一眼,出声岔开话头:
“实不相瞒,先前在叩心境中,我听到了一道声音。”
“叩心境?声音?”傅偏楼一愣,“我怎么没听见?”
谢征摇头表示不知,“它说,不可让天道得逞。”
天道,得逞。
这一句话,明摆着将其放在了对立面。
但他们这群人,要么是上古大妖的血脉,要么本就是天道“请”来的,为何会与天道相对?
谢征始终未能想明白。
他对上眼前几人困惑的眼神,淡淡道:“它要我去幽冥,说,届时会告诉我一切。”
宣明聆被引走注意,转而沉吟:“幽冥……那是掌管生死轮回,凡人所不能及处,我们又如何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