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的爹娘皆为道修,我又怎会……”
“什么?”蔚凤震惊地从座上站起,“妖纹?可是——”
“对了,”他想到什么,“我记得,小师叔的娘亲怀着你时,曾被妖修袭击。是不是那时被妖气所染?再怎么说,负屃也死几百年了,怎么可能……”
宣明聆却打断他:“那个妖修。”
“……”
“那个妖修,是条水蛇。”
宣明聆攥紧手指,掌心用力得掐出了白印,“他是半道来到问剑谷的,最初修为不济,被收作外门弟子。”
“彼时,我娘因陆前辈和穆前辈两位弟子的逝去伤心许久,不再收徒。而那妖修却极有手段,不知做了什么,讨到娘亲欢心,甚至起了收徒的想法,带在身边教导……”
“也就是那段时日里——娘亲有了我。”
蔚凤哑口无言。
半晌,谢征才低声问:“师叔是怀疑,那妖修,是负屃?他当初没有被杀死?”
“也许。”
“难不成就像两仪剑说的一样,落英真人并不爱谷主,反而惦念着负屃?”
傅偏楼有些不可思议,“师叔觉得,你是落英真人与那个妖修的……”
“不。”
宣明聆摇头,“我并不认为娘亲会那样做。”
“但,恐怕……”他遥遥望向门外连绵的山峰,“谷主,我的父亲,他一直存有疑心。”
他尚小时,曾好多回,感到父亲在以一种极端陌生、且危险的目光注视着他。
仿佛探寻,仿佛犹豫,又仿佛憎恨。
过去,宣明聆以为,这是因为他的到来夺取了娘亲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