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鼻息很浅,有时要等上好久才能感觉得到,她就这么在被惊醒、松了口气、又被惊醒中循环往复,直至天亮。
天亮了,额头摸着没那么烫了,呼吸也稳了些,姬然松了口气,叫来大夫。
“怎么样?”她悄声问。
“比昨日看着好些了,近日应当不会有大碍。”大夫前几日的低沉散去一些。
她也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大夫道:“虽说现下汤药已没多大用处了,还是要喝着的。”
“是,你说得是,得喝着。”
药得喝,朝堂上的事最好也不要处理了,也幸好这段时日朝堂内外算是安定下来了,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大多是些小打小闹,不需花费太多心神。
她早起批阅了一部分折子,躺回被子握住他的手,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时,晏洄也醒了。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她微微起身,摸了摸他的脸。
晏洄翻了个身,埋首在她胸脯里:“再躺一会儿。”
她轻轻顺了顺他的发:“难不难受?”
“嗯。”
“哪儿难受。”
“我也说不上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舒坦的,像有很多小虫子在皮肤下钻来钻去,不断膨胀,要将皮肤撑裂的那种难受。
姬然垂了垂眼,语气更柔了一些:“把地笼再烧旺点儿会不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