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看起来约莫五十多了,看起来精瘦却也精神,常年种田的人,因为长期风吹雨晒皮肤黝黑,老丈喝了口水,正看着田里的两个儿子推着木犁干活。
顾可也客气问道,“老丈,劳烦问一下,平洲城距此地还有多远?”
其实,顾可也来过平洲一次,只是时间遥远,他早已记不清了。此次来平洲,他也是循着记忆走的,可很多事物都跟上辈子记忆完全对不上,或许是,上辈子他来的时候,正是天灾人祸不断的时候,那时的平洲可不像如今这般太平。
上辈子,他是来平洲剿匪的,那时阮翎羽初登大宝,宣王旧部带着带着军队落草为寇,四处游荡,祸害城镇,顾可也奉旨绞杀乱匪,一路追杀,最后一战便是在这易守难攻的平洲城,所向披靡的他在平洲城难得栽了一次跟头,伤了脸,险些瞎眼,那距离他的眉只有一指宽的豁口便是在平洲所得……
坐在田埂边休息的老丈闻言转头看来,刚看了一眼顾可也,怔了怔,眼前之人长得倒是俊朗不凡,可给人一副极其不好惹的模样,一看啊就是脾气不好的主,但说话呐又笑容满面、客客气气,看起来虽不像好人,却让人感觉又是好人!
老丈回神,才道,“不算远了,下了这片水田,再往南走个半日,就能看见平洲城的影了。”
顾可也笑了笑,“多谢老丈。”
“你这是从哪儿来的,去平洲干甚?”老丈倒是一个爱说话的。
“从京都来,”顾可也脑子里转了一圈,说着,“我是去看一位故人。”
“京都啊!这可有些距离。看你风尘仆仆的,着急赶路吧?”
顾可也笑着点了点头,却不准备走,而是顺势坐在田埂边,跟老丈并排坐着。
老丈见了也没说什么,从旁边用蓝色粗布遮挡的篮子里取出一个碗,从瓦罐里倒了点淡黄棕色的汤水在碗里,递给顾可也,顾可也也没讲究,道了声谢,喝了两口,是苦涩的凉茶。
顾可也端着茶碗,问,“不知老丈知不知平洲许家?”
老丈乐道:“在平洲谁能不知道许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