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身后的顾时,胸口贴在他身后,剧烈的起伏着,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

“别怕,有我在!”凌射知道,顾时没有面对过这种场面,他紧张,害怕。

就连凌射自己,也有很多年没这么怕过了。

他身上的伤,不轻,若来的只有三四个人,他尚且能应付,更多,他只能拼死一试。

凌射不怕死,只怕顾时受到半点伤害,那他将比死还难受。

不多时,洞口虚掩着的藤条被暴力推倒,一队足有二三十人的甲士,出现在了洞口。

这队士兵,并不是犬戎人,也不是迟胜派来救援的凌家军。

他们穿着一身白袍白甲,除了手上金色的佩刀,几乎与外边苍茫的大雪融为了一体。

凌射从不认人,但兵器他一眼便认出,这是宫中御林军的配置。

不光凌射看出来了,顾时也是一眼就看出来。

那为首的将领,是他们大婚后,入宫谢恩那天,在宫门口值守的,御林军副将李砚。

李砚在洞中阴影处,一眼便认出了永定侯那如煞神般,充满戾气的身影。

他本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看到,墙角那滩结了冰的血迹,再对比凌射苍白毫无血色的双唇。

李砚二话没说,将手一挥:“拿下!”

凌射凶名在外,士兵又没有李砚那些花花肠子,哪知道凌射是强弩之末。

即便他下了命令,身后那些士兵,也没有很快上前去拿人,只是一步步试探上前。

李砚实在没忍住,一脚将身前那个慢吞吞的士兵,踹向了凌射。

凌射手起刀落,剑刃一闪而过,削去了那名甲士的半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