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电闪雷鸣之下,演武场上的血色淡了又浓,浓了又谈,陆染的眼中也慢慢泛红。
同样是人,同样流着红色血液,在大邺的军旗和战鼓中,有人会用权力调用亲兵,整备战船,去搭救那些仿佛能被人肆意掌控命运之人!。也有人身陷泥污,却依然能用自己手中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权力去拉一把同陷在泥坑中的人。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人,其他人也是人!但眼前这个人显然不是。
——“大堂叔……”他径直看向曾经崇敬的萧定乾,“今日若是三叔在此,无论如何他也会让这些人搏上一搏!作为他们的主君,您能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只要一个机会……”
“三叔?你好久没在朕面前提起你三叔萧云歌了……”
萧定乾抬眼看了看陆染那张的确已褪去了稚嫩,如今已轮廓分明的脸,转身从背后的书架中拿出一展陈列的长弓:“好。我给你机会。看到高台上树起的黄盖了吗?把那罩头射下来,我就允许下面的人再留下一个。但你和他们,都只有一次机会。”
一把黄金打造的羽箭同时塞进了陆染手中。
窗外漆黑成一片,陆染看向风雨之中,拿起羽箭,握紧长弓。
一道闪电划过,他搭箭开弓,黄金箭羽划过天际,如另一道闪电劈向演武场高台——
箭羽一闪而过,演武场高台之上,不断从空中倾盆而下的暴雨将黄色锦缎织就的华盖撕碎成两半,雨水冲刷在空荡荡的龙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