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乾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小德子立刻便带着新的旨意离开了南书房。
闪电之后,窗外再次模糊成一片,被金箭撕开的晦暗又似被缝合了起来,
“陆染,你说,你这算不算是忤逆?”萧定乾幽幽道。
陆染打了个激灵,此刻才真觉得浑身发冷。
“从前,有个少年,在揽碧江江心便能射下将军岭大启的军旗……子昂,看来,你的武功回来了,记忆也快恢复了吧……”
随着萧定乾的声音,演武场方向传来了厮杀之声,陆染明白是剩下的军户在为那一个唯一的机会赌上性命。
而南书房内,头顶上的声音越发低沉嘶哑,是当今君主即将真正发怒的前兆。
陆染掩饰着心惊和疑问深深垂头下去,连一旁一直跪地未起的李斐也将头埋得更低。
屋内,寂静无声。过了许久,一快烫金腰牌却被扔到了陆染的眼前。
“系上吧。朕知道你记起他了,可如今你腰间既然系上了宫廷侍卫的牙牌便只能向朕证明你的忠诚。记住,你陆子昂的字是朕亲自取的,那你只能是朕一人的千里马……”
萧定乾说完此话似乎显得非常疲惫,等到演武场方向的厮杀声停歇,便让小德子去将胜出的禁军将士带到南书房来,由他亲自慰藉,顺道让陆染和李斐自行退出。
夏日的暴雨来得快也去得快,雨后的长廊晦暗潮湿,木质的栏杆仿佛吸食了雨中弥漫的水气,浮出一股难闻的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