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遍植梅花,行动间隐约有梅香萦绕周身。
簇簇白梅之中傲立着两株盛放的红梅,两抹红色在白色雪色之间分外惊心娇艳。
寒风吹拂而过,枝桠上的碎雪与红梅相携飘摇,抖落如烟。
风止,片片花瓣零星坠落于两座覆着雪的坟冢之上。
一座新坟,一座旧坟。
旧坟雪厚,新坟雪薄。
江无虞在一旁缓缓烧着纸钱,望着顺延而上的火舌低眉垂首,神思莫名。
忽然感觉肩上一重,身子也被一股暖意笼罩。
卫澜霆将自己的狐裘笼在江无虞身上,忍不住埋怨:
“冰天雪地,怎不多穿一些?身边人是怎么照顾的。”
蹲在雪地中的江无虞缓缓抬头,望着好几日没见的卫澜霆。
剑眉星目,风姿挺拔。
到底不再是太子,虽着便服,可那通身逼人的矜贵威严已远超从前。
江无虞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与怅然,鼻头一酸。
一瞧见江无虞这副可怜模样,卫澜霆顿时慌了心神,赶忙伸手将人从地上拢了起来。
“怎么了?”
卫澜霆放柔嗓音,伸手扶着江无虞双臂,左看右看唯恐有哪里不好。
江无虞摇了摇头,“就是腿麻了。”
卫澜霆这才放心,眉头也舒展了几分。
他屈膝蹲下,“那朕替你揉揉。”
江无虞有些站不稳,只好扶着卫澜霆的肩膀,看着如今已贵为一国之君的人给自己揉着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