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想,离渊帝也不会拂覃国这个面子,让覃国公主新婚当晚就开始守寡。
新婚之夜就开始守寡,这显然说不过去,也显得离朝不近人情。
覃鸢明白容熙的言外之意,也知容熙没什么恶意,所以她并不恼怒,反而低着头认真思忖了片刻。
“我既进了郡王府门,一日是他的王妃便一生都是他的王妃。郡王府虽不兴盛,可上上下下也有那么多口人。
宴清去的突然,郡王府群龙无首,乱作一团,我身为郡王妃应当承担起我的责任,照料好府中上下。
让郡王府不至于就此荒废,在帝都除名。”她轻声说道,眉眼间透着温柔与坚定两种截然不同的神采。
当这两种看似冲突的情绪同时在她眉眼中出现时,容熙并不觉得突兀怪异,不伦不类。
反而对这看上去娇弱无力的女子,由衷生出些许钦佩之意。
郡王府有一位好王妃,当初撮合覃鸢与宴清的人都没有看走眼,她确是难得的良配。
也许是她年轻未经世事,又或许她是初出牛犊不怕虎,可这些都不能抹灭一个女子知难而上的坚毅与勇敢。
容熙是欣赏她的,如果将他换到覃鸢的位置上,他不见得能比她更加勇敢。
不,他向来畏缩,绝不会有她这份勇气的。
这么想着,容熙心中不禁泛起连连苦笑。
覃鸢临走之前,也不知怎的竟说了一句:“珍重。”
容熙有些诧异地抬起眼眸,回道:“珍重。”
两人互道珍重后,覃鸢便领着两个武婢先行一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