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不少小酒坛,喝光了的以及还未喝完的。
宴清眯着眼睛将脑袋枕在一侧的胳膊上,另一只手却还倔强地提着双拳大小的酒坛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
喝得急了,酒水便会沿着下颚的线条溢出来,沾染他胸前锁骨处的大片衣襟。
他却全然不顾,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宴清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越来越重,重得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于是他放下酒坛,不管不顾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离他最近的是一碟炒制的花生米,也被他打翻了,颗颗饱满硕大的花生米滚了出来,又被宴清无情的脸牢牢压住。
他那皮糙肉厚的脸,竟然也不觉得硌人?
从二楼雅阁扶梯款款而下的覃鸢瞧着大堂身穿青色锦袍的宴清,皱了皱眉头,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
此人此衣,她好像在今日宫宴上见过。
只是在宫宴上的他尚且可以称得上一句仪表堂堂,和现在这醉成狗的狼狈模样比…倒是判若两人。
果真人不可貌相。
“客官,到子时了,我们要打烊了?”
一位刚来不久的店小二开始挨桌催促客人抓紧些时间,不然他们再收拾打扫一下便就要忙到深夜了。
宴清被小二吵醒,迷迷糊糊地抬手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脑袋想迫使自己的头脑清醒些。
然后他用手撑着桌子借力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爬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哎!”店小二一把拉住宴清的衣袖,拦住他的去路。
然后神色不大和善地提醒道:“客官,您还没有结账呢!”
显然,是把宴清当做吃霸王餐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