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一切时机成熟,他这父皇似乎还没有认清现实处境呢。

他之所以还能安然坐在这张龙椅上大放厥词,只不过是卫澜霆心中仍余几分亲情,不愿意顶下弑父篡位的恶名遭人诟病罢了。

他卫澜霆只是怕麻烦,可不是怕他。

“言行乖张,目无尊长,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废你吗?!”

离渊帝眼神微闪了一瞬,紧接着强撑起威严,气势汹汹地质问。

这副模样落在卫澜霆的眼里,就像气急了眼恼羞成怒的跳梁小丑。

不过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罢了。

无趣,亦无能。

卫澜霆忽然觉得有些没意思,也不等离渊帝开口,直接自行站起身来。

“陛下想废儿臣,废便是。”

卫澜霆随手掸了掸膝上衣袍上的褶皱,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头,语气慵懒不羁。

“只是……陛下若想意气用事,就得先做好后果自担的准备。到时候,可怨不得旁人了。”

话音落地,卫澜霆就那么身姿挺拔地立在那儿,欣长俊雅。

他眼睁睁地望在离渊帝听完他的话,脸色一寸一寸黑了下去,直至恨不得滴出墨来。

瞧着离渊帝那副看不惯又干不掉自己的憋屈模样,卫澜霆只觉得发自内心的痛快与舒坦。

他心中郁结舒解,仰头大笑而去。

那笑声太过爽朗放肆,余音久久萦绕在离渊帝耳边,将他气得浑身发抖。

怒急攻心之下,“哇”得呕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