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的一言一行,陛下都会以最坏的角度去揣度。自然也只听得进容贵妃的温言软语,认定儿臣污蔑贵妃……”
说到最后,卫澜霆的话戛然而止。
似乎没说什么,又似乎什么都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听卫澜霆提及先皇后,离渊帝脸色顿时白了许多,呼吸微滞。
“一派胡言,朕何时偏心过?若朕心里只有容贵妃母子,为何没有改立渚赟为太子?若非你诸多忤逆,朕自然也是疼你的。”
短暂的心虚过后,离渊帝如同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矢口反问道。
“是吗?那儿臣还得感激陛下隆恩,未能将儿臣废黜?
陛下若是可以,不妨将儿臣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换人便是。成王败寇,儿臣绝无怨言。”
卫澜霆先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徐徐抬起那双犀利如鹰隼的眸子。
眼中满是讥讽凉薄之色,皮笑肉不笑。
离渊帝没有将卫澜霆废黜把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马,并非是出于父子血缘的不舍不忍,而是他想却不能!
竟还有脸说?还沾沾自喜,以为恩德?
委实可笑!
上一世的卫澜霆倒是无欲无求恪守本分做了个贤良太子,可却不得善终。
这一世他痛定思痛,怎可能还像上一世坐以待毙重蹈覆辙?
明里暗里,实权、虚名、人心这些他都未曾忽略,悉数紧攥在手。
正因如此,卫澜霆才有这个底气同离渊帝叫板。
冷嘲热讽,针锋相对。
若是个无权无势的太子,那便只有夹着尾巴任由拿捏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