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洛斯因纠结而沉默的时候,宁宴都快睡着了。闻声,原本浮浮沉沉的意识瞬间清醒。
他差点忘了抑制贴的存在。由于贴上去的时间太久,后颈处与胶面接触到的皮肤隐隐作痒。但他并没有伸手揭下,而是睁开眼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在那双黑眸中看见显而易见的戒备后,卡洛斯立刻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
他想要含糊其辞,就此揭过话题,让气氛重回方才的平和。但身体却像是不听使唤似的,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要么彻底拔出那根刺,要么让它深深地扎进血肉里,就此生出腐肉与脓疮,结出一个剜不去的疤——
“是谁,”卡洛斯紧盯着雄虫的面容,“让您贴上了抑制贴?”
宁宴最讨厌从军雌口中听见这种话。
他像是一只懒洋洋打盹的小猫,突然间被不信任的人碰到了肚皮,立刻弓起背,翻身摆出警戒姿态,喉间发出警慑性的声音。
“凭什么告诉你?”小猫龇起尖牙,露出锋利的爪子,每一声话音落下,都留下一道狰狞血痕,“还把我当作你的所有物吗?”
卡洛斯呼吸一滞,方才热起来的心顿时被一瓢冷水浇透了,连四肢都在瞬间变得僵硬不已。
他慌乱地解释着:“宁宁,不是的,我从来没有这种念头。”
这样苍白的解释自然无法换取雄虫的信任。宁宴历数他的罪行:“你骗我,什么事都瞒着我,还威胁我。”
面对雄虫的指控,卡洛斯几乎语无伦次。
“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也没能顾及您的感受……我太想把您留在身边,反而说错话了,并不是要逼迫您做什么……关于您的任何一件事,我都不可能告诉其他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