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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久久没有说话,大太监就站在皇帝身边,他服侍皇帝这么久,皇帝一个眨眼一个抬眸他都能猜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如今这低沉的气氛以及皇帝怒到极致反而更显平静的神情,让大太监心里直打鼓。

大太监将那托盘里的属于路君年的东西全部塞在了谢砚手中,说:“太子殿下今日十八岁生辰,喝了许多酒,高兴到说起了胡话,莫要当真,莫要当真!”

这天下没有几个人不想要这太子位的,可现在太子冠就在谢砚头上,他却说不想要,等同于在外人面前驳了皇帝的脸面,触了逆鳞。

皇帝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大太监知道,对方心里已经在重新考虑,谢砚是否适合这太子位了,而眼下这两个皇子,大太监也更中意谢砚,自然向着谢砚一些,不希望他们父子有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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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说完那句话就很快闭嘴,手里捧着路君年的遗物,感觉异常沉重。

除了那破碎的白玉足环,还有路君年的发冠,简陋朴素的白玉钗,还有那串二十八星宿檀木串。

谢砚垂着眼睑,一遍遍抚摸着路君年的生前之物,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手指一下下拨弄着檀木珠。

星宿珠非常小一颗,上面的纹路却雕刻细致,由唐石山的匠人用昂贵的檀木打造,造价不菲,是当时钟译和去唐石山给他们带回的,谢砚跟路君年都有一串,不过谢砚那串收进了宝库,路君年的倒是随身携带,看来十分重视与钟译和的友情。

“父皇。”谢砚沉默许久,突然道:“你把路君年烧死,万一路恒问起,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