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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柴农一眼不眨地看着路君年,默认了。

“可明明我们喝的时候,这汤还很鲜美,闻着也不是这样难闻的气味。”

孟柴农:“你们打了一天铁,清早吃完早食,直到晚上完工才能吃饭,饿了得有……”孟柴农算了一下,“至少得有六七个时辰,早就饥肠辘辘,哪儿还管得上闻味道?这样的味道配上每天的饭食,你们只会认为这是酸菜汤。直到现在,你才能真正闻到它的气味。”

“更何况,打那么久的铁,你们一天都闻着铁房里的味道,早就对其他的气味麻木了,就像我,现在根本闻不到竹筒里液体的气味。”

路君年觉得不可思议,说:“我倒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他沉思良久,很快又问:“你这理论,放在其他地方,是不是同样有效?”

孟柴农:“什么意思?”

路君年猛地起身,在竹屋内走了两步,双眼明亮了不少,回头对孟柴农说:“你这一番话解答了我的疑惑。我一整天都待在铁房内,早已习惯铁房内的事物和声音,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麻木,因为每天面对的都是一样的事物,而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来铁器厂时,剑器房内的所有人都是一副面孔,根本分辨不出人来,因为他们渐渐趋于同化,变成了打铁的工具,而现在的我已经变得跟他们一样。”

孟柴农听明白了路君年的意思,问:“你为何看着很高兴?”

路君年:“如果这理论成立,说明我的身体本身并没有出问题。”

他身体没有因为长时间打铁而出现记忆衰退的情况,只要回到原来的生活,他就能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