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页

“打铁的人,哪一个身上没有伤的?你得慢慢习惯,别受了点伤就发出叫声,看着就不像是铁匠。”另一人说得在理,语气中却仍不乏嘲弄。

路君年没说话,他心里也急,照这样的进度,他根本不可能在一个半月内打成一柄剑!

铁块重新烧好,路君年一言不发地将它重新夹到锻打台上,不理会那两人的嘲弄,再次举起重锤,对着烧红的铁块重重砸下。

“哐当——”烧红的铁块被锤子击打后又脱离了铁钳,翻滚了两下摔落在锻打台的边缘,铁钳从手中脱落,跟随着路君年一齐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声响,击扬起地上的尘屑。

路君年倒在地上,苍白着一张脸,额上很快冒起了细密的冷汗,他双眼紧闭着,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身体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双手捂着胯,缩成了一团。

手被烫伤后有些失力和麻木,手臂自然也跟着下垂,没注意到铁钳尾部的位置,刚刚那一锤下去,铁块带动铁钳动作,铁钳尾部也跟着瞬间向上一抬,一下打在了路君年裆胯,他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即便是隔着甲胄的防护,打在那脆弱地方的力量仍旧不轻,让他两眼瞬间漆黑,整个人脱力地倒在了地上,锥心的疼痛几乎让他呼吸都跟着一滞,再站不起来。

身边似乎还有那两人的声音,路君年紧抿着双唇,却是什么也听不清了,脑中是一阵又一阵的耳鸣,很快就痛晕了过去。

-

路君年再次清醒过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木屋。

他隐约想起晕倒之前的事,赶忙伸了手往身下摸去,只摸到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你那招断子绝孙锤可真厉害!”

旁边传来陌生人的声音,路君年转过头去,见是在铁房内嘲笑他的那人,此时正坐在桌边用砂纸摩擦铁器。

那人还在说:“我第一次见有人能对自己这么狠的,你不会打铁就不会打,怎么还冲着自己的身体撒气?”

路君年强忍着身下的绞痛,慢慢撑着坐起身,揭开被褥往身下看去,见伤处被纱布包裹得非常严实,他又很快盖上了被褥,看向旁边那人。

“是你们救的我?”路君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