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垂下头,紧绷着脸不说话,处处表露出他心情不悦。
路君年不理他,他所说的,是他能够做的最大让步,谢砚若是还死缠烂打,拿他自己的生命来试探他的底线,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让谢砚再找不到他人。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那算他看走了眼,竟然选择了一个只知道感情用事的储君,没有一国之君的担当。
“好。”良久,谢砚才缓缓吐出一个字,“我今天冲动了,要是让父皇知道,估计又得受罚。”
路君年低声道:“你不仅要顾及皇上对你的看法,还要记住,你是储君,所作所为都有人盯着的,要是让百姓知道,你是个为了一个男子而不顾自身性命的储君,百姓怎么拥护你?昏君、明君,只在一字之差。”
“最重要的,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若存心找死,别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回你。”路君年想了会儿,又道:“我也一样是个普通人,你要是因为我死了,我最多跟你殉情,我们下地里当对苦情鸳鸯都膈应阎王。”
谢砚低声笑了两声,说:“只这一次,以后不会了。”说完,又定定地看着路君年,“说好了,让我的人跟着,要给我写信,一个月至少两封,我会让人直接把你的信送到我手上。要是哪天没有你的消息了,我就直接出宫来找人!”
路君年垂眸思考了好一会儿,答应了,又说:“船夫说,游船会在水道上飘四天,第三天到第四天都会靠岸,等靠了岸,你就换其他游船回峳城吧。”
“不行!”谢砚直接拒绝了,“我要送你到定方城,确定了你住在哪儿,我才回去。”
“谁知道你会不会去哪个烟柳巷洗盘子呢?”谢砚幽幽道。
“你怎么……”
“说好了我陪你去定方城,你不能出尔反尔!”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