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一整本的奏章,全都写的是这件事,谢砚很快看完,视线扫到最后落名的地方,看到“王之洞”三字。
谢砚冷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合上奏章,说:“确实是儿臣做的,不过不是抱着,而是扛着,这写奏章之人显然没有看到现场,就听旁人口口相传就来弹劾儿臣,居心叵测。”
“你还很得意!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皇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皇帝重重地拍着桌子,指着谢砚的鼻子骂:“让你帮着批奏章,批奏章!你就跑到宫外去瞎晃荡,天天招猫逗狗没一点皇子的样子,宫里每天事情那么多,这奏章都要堆满桌了,你以为朕这皇位这么好坐?”
谢砚歪坐在椅上,目光扫过皇帝面前桌上的奏章堆,歪头笑道:“父皇,往日都是路恒帮你一起批的奏章,现在忙不过来了,你又想着他的好了,既然离不开他,为什么又不用他?”
“你不懂,越好用的人反而越危险。”皇帝愁苦着脸,从奏章堆中抽出一本新的来,“这些朝堂大事,还是得由我们自家人来,路家人到底是外人。”
皇帝话中有话,谢砚听出来了,他知道父皇已经知道了奏章上的另一名男子是谁,所以才特地提点他。
“可路恒不是有把柄在父皇手上吗?”
皇帝哼了一声:“如果他真有心造反,等他真的坐在了朕这个位子上,那些把柄都不算什么了!”
谢砚还欲再问,皇帝出声打断:“今夜,你宿在朕殿内,把这些奏章批完了才能睡。”
谢砚看着仿佛大山一般的奏章堆,暗自咽了口唾沫。
“父皇,儿臣有要事。”谢砚不再歪坐着,直起身来。
如果他今天不回东宫,路君年一定又跑了不回来了。
“你能有什么事?你现在的正事,就是帮着朕把这些奏章批完!”皇帝斜睨了他一眼,越看越闹心,手中的奏章都没有仔细看,又被他重新合上,丢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