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知不觉聊了很多,中间太医来过一次,开了药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摇着头离开了。
直到日向西斜,钟译和才起身告辞,路君年这才明白过来,钟译和并不单单只是过来通报信息的,也许还受了谢砚之托,过来陪他,免得他太过伤心,郁郁寡欢。
无论如何,跟钟译和谈天的半日还是挺愉悦的,路君年起身相送。
钟译和:“我今天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跟你说,砚哥他有自己的苦衷,谢棱渊虎视眈眈,无论是皇上还是虞贵妃,都还在他们两人之间斟酌比对,朝中的每一双眼睛都在看着他。他比我想象中的更在乎你,越是骄傲的人,反而越不容易向人低头。”
“是吗?”路君年苦笑了一声,不愿继续这个话题,问:“如果现在就要打仗了,你会同意太子上战场吗?”
钟译和沉默了很久,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转过头看着路君年,说:“是汤成玉跟你说的?我就知道他不靠谱。放心,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我一定死在砚哥前面。”
路君年抿了下唇,问了一个埋在心中很久的问题。
“我能感觉得出,你虽然想过跟我交好,但一直看不太起我。”路君年顿了一下,艰难地问道:“是因为觉得男子之间恶心,觉得不耻,还是单纯地觉得我能力跟不上你们?”
钟译和不善撒谎,默了好一会儿,决定如实回答:“都有。”
路君年忽而淡笑了一声,说:“好。如果真的到了战场,保护好他。”
钟译和神情复杂地看着路君年,说:“如果我不跟着太子,没有这重身份,我其实并不讨厌你。你学识丰富,谈吐得体,跟你交谈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