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赈灾。”路恒干脆利落地说,“朝廷分拨下去的钱分不到百姓身上,不如我带过去。”
见路君年还是不解,路恒又道:“你该不会以为,路家除了京城那座府邸,就没其他存蓄了吧?”
路君年有几分犹豫地问:“爹不会真的像……”那纸页上说的那般,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罢?
路君年还没说完,路恒一下敲在了他的脑门上,说:“编排什么呢!爹年轻的时候确实杀过不少人,还杀过不少无辜之人,但可没以权谋私过,我赚的可都是正经钱!”
“你要把这些钱带去鹿州赈灾?”路君年看出了路恒的意图,觉得不可思议。
朝廷都贬他官了,他竟然还想着在鹿州好好做官?
“就当,去赎罪了。”路恒叹道。
年轻的时候为了争权,跟随皇帝杀过不少无辜人,现在去拯救另一批人,就当赎罪了。
马车停在了偏僻的府门前,门上甚至连大门牌匾都没有,破落的木门掉了漆,看着不堪一击,却格外厚重结实,两人推了很久才将它推开。
只是个两进院的宅子,门口种的植物已经枯萎,杂草丛生,长得高过人的脚踝,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满是青苔,常走的地方泛着白,但也同样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青苔。
青苔滑腻,路家二人小心地走过青苔,进入里屋。
屋内许久没有进过人,满是陈旧的气味和腐味,路恒摸到供台的机关,随着一声轻响,供台翻转,露出后面的密道来。
路恒带着路君年走在密道中,一路向下,最后推开一扇窄门,从里面搬出一个箱子,合力搬到了地面上,并再次将供台合上,恢复成原样。